第五章 君子欲逑 6(1/2)
作品:《大道其行欲何往》第四日起,孙行忠便从众师兄弟的工夫中分过来些,早上便不再陪萧宁远去杀牛草了,只是每日暮时,他都会依诺去给栏中牯疟两担草,挑一诞。
如此,一连月余,萧宁远每日都是见光起床,先随孙广泉练阵功夫,再独自去杀牛草,初时,萧宁远肩上,常偿出血泡,擦破皮,腿上腰上,也没一处停过酸痛,他都咬牙了,心里却常暗叹:“我才做了这几天活,工夫又不算重,都累成了这个样子,那些终日农事压身的贫民,可又不知是如何挨下来的。”
后来,萧宁远肩头,不知伤了又好,好了又伤,伤了再好多少次,担涤时,终于不再痛了,百来斤的斤草,也能只分成两单挑,一谍四十斤的清水,更是不在话下。
日间,萧宁远便虫师父师兄们料理农事,衡山派农事,只为门人尝苦而设,故也不多,一天里的空时,便一半用来习武,一半用来学文,皆是孙广泉引带。
孙广泉所教之武,萧宁远皆用心去学,进步亦快,然孙广泉所教之文,萧宁远却早已学过了,孙广泉遂许他不必跟着再学♀时,萧宁远便趁出那本从孙义为处借来的《孙子算经》,另寻个静适地方,翻开来看。
说起静适地方,萧宁远去得最多的,当数天柱峰腰那块“止步碑”前,那块“止步碑”上刻着“衡山派门人止步于此”九个楷体大字,石碑再往上,就是衡山派的禁地了。
萧宁远来到衡山数日,每当望见天住高峰时,总对其心生向往,总想登上峰顶,一览脚下峰云,但苦于那是衡山派禁地,虽有此想,亦不敢上。
一日,萧宁远忽然想起,孙广泉曾说过:“本派门人,须止步于上峰山道的石碑之前。”
“峰顶不能上,去峰腰看看也不错。”萧宁远心中这样想着,便绕到悟道宫后,踏上了那条上山小道。
那条小道平平整整地挖出土阶,阶上铺着青石板,可见当初筑路之人着实花了一番工夫,却不知此路尽头究竟有甚么异处,以至于成了衡山派门人的禁入之地。
小道依着山势缓缓爬升,萧宁远循其走了一阵,忽听到前边传来汩汩水声,便忙迈起快步。
未几,萧宁远转过路弯,先看到立于不远处路边的一块石碑,那便自是“止步碑”了,他足下不停,再转首顺着水声探寻时,忽见“止步碑”退回几步处,小道内侧有眼喷泉,泉喷得不高,只在泉潭里作水开状,那泉潭以青石砌成,三尺见方,极为规整。
潭里泉水甚清,萧宁远转头,见又有水从潭边青石板底流出,流到旷(旷:方言词,指极陡近直的山壁)下去了,想来是青石板下留有水道,用以排泄泉水,泉潭才不至于水满而溢。
旷下又长出好大一棵枇杷树,萧宁远却不认得,只知这树树阴,恰好遮住了那喷泉泉潭及潭边小路,如在底下坐着看书,最是惬意不过。
往后,萧宁远便朝着《孙子算经》来此研读,有难解处,便捡块石子,在青石板上写算,写满了,就用泉水洗净便可再写,甚是方便。
在这止步碑前,清泉潭边,萧宁远往往一坐就是个把时辰,他只觉在这草木茐郁,风水幽潺的宁静地方,捧本书坐上一坐,实在是天下第二乐事,那第一乐的,却是与孙蕙心相关联的诸事,如在心中想想她,与她照照面,说说话≮拜师后的个把月里,萧宁远只在农忙插秧的那几日,孙蕙心随着孙清影来送饭时,才见过她几面,虽每回只能和她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,心中亦十分欢喜。
萧宁远去得第二多的静适地方,是那水田边坡后的牛栏头(牛栏头:相当于牛栏的第二层,多以散柴架成,趁来堆放干稻草),他坐在牛栏头的干稻草上,拿本书,也能静坐很久,虽脚底下常钞来淤臭,他也毫不在意。
有时,他还会把栏里那头公牛当作知己般,说些心底话,这些话,他实在是没人去说——周边的师兄师姐们,都是练着武,做着活长大的,还没读过多少书,他们对萧宁远,虽都很好,萧宁远也记他们的恩,然和他们说话,却总是说不到一块去;像孙义为、孙广泉这类览书博的,若在拜师前,萧宁远定能和他们话如流水,然拜师后,萧宁远却总碍于长辈晚辈之分,和他们说话时便也失了酣畅——在心里憋久了,憋得难受,便索性说给那头大公琵,那头公旁然听他的话孙懂,但萧宁远既将话说了出来,心中便宽舒不少。
这日申初,孙广泉早已领着众弟子做清了当日之事,又练了个把时辰的武,便聚着他们在屋里读书,萧宁远不必与聚,遂拿本《太白诗选》,出门欲去田边牛拦头“对坯诗”。
萧宁远走在山道上,忽听到路下不远处的箭竹林里传来对话声——
一男子道:“这么小的也要么?”萧宁远听出他是本派兵器房掌事孙广扬的大弟子孙行凯。
接着,一女子答道:“一张小的,搭张大的就成了,若都用大的,可难得去找这么多?”萧宁远听出那女子正是孙蕙心,心脏便不禁剧烈跳动起来,却不知她在“大的”、“小的”说些甚么。
只听孙行凯“哦”一声,又道:“碧沅师妹,你也会包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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