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路遇奇闻 8（1/2）
作品:《大道其行欲何往》孙广然知晓其间情由，遂只在峨眉山上宿了一夜，第二天一大早便即辞行，一眉亦明其意，当下也不相留，由着三人下山去了。
自那以后，贺家父子之事便在峨眉山传为笑柄，贺天威、贺松云每思及此事，亦承无地自容之惭。
三人返途一路无事，行至衡山，贺天威送了爱子到得悟道宫中拜见孙义天，得其许可，行了拜师之礼后，便即赶回杭州，只盼贺松云早日艺成下山，振播天威镖局之名。
想那贺松云本是个纨绔子弟，孙广然也真是教徒有方，衡山派亦实是正气朝宗之地，贺松云自打上山，受到导染，昔日那些歪习竟也日渐淡去，如此堪堪过了十几年，到得今日与萧宁远相见之时，却已修成了个豪爽诚善的汉子，虽有时逞强好面些，然终究瑕不掩瑜，旁人亦大多乐于与其结交。
孙行骥不知这段往事中贺家父子的那些尴尬处，自然也无法说与萧宁远听，萧宁远听罢感慨万分，叹道：“这些奇事实该载入史册呀！”
正说间，孙行骥指着前边一座木屋，道：“掌门师叔的住处到了，只是这个时辰，师叔应不在家，贤弟需等至午间或日落方能见着。”
萧宁远道：“既已到了，等等也无碍的。”
二人走进禾堂，孙行骥便张口喊道：“是哪位师弟在家呀？”
孙行骥是衡山派“行”字辈门人中拜师最早的，故无论到哪支门外，只管放心叫“师弟”便是。
孙行骥话音刚落，便有一与萧宁远年纪相仿之人迎了出来，边走边笑道：“哟，是行骥师兄来了！好久不见——殻椅收馕簧傧朗牵俊?
萧宁远一时也想不起这是自己第几次被当成武林中人，心中也习惯了，只静静听着孙行骥替两人引见，兼说萧宁远此行目的。
原来对方叫孙行忠，萧宁远便与他见礼。
两人见礼罢，孙行骥便问孙行忠道：“掌门师叔今日午间会回来么？”
孙行忠答道：“师父今早出门时交待了，要到暮时方回。”
孙行骥听罢遂对萧宁远道：“如此一来，可要请贤弟再多等半日了。”又转而对孙行忠道：“师弟，你代我招呼宁远贤弟罢，我这就要下山去了。”
孙行忠挽留道：“师兄何必着急，在此吃了午饭再走也不迟呀！”
孙行骥俯首看了看自己的影子，见其头脚相离尚远，便对孙行忠道：“现在离午时还早呢，天龙谷中却许很多事等我去做，这午饭嘛，还是下次再吃吧。”
孙行忠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小弟也就不便相留了，不过再急也总能进屋喝碗茶吧。”
孙行骥方才与贺松云剧斗一场，确有些渴了，便进屋喝了碗茶，又想起下山路上无水，遂又再饮了一碗。
孙行忠亦倒下一碗茶与萧宁远喝了。
孙行骥茶罢便走，孙行忠与萧宁远将其送到阶口，萧宁远又对孙行骥加道歉谢，孙行骥谦了离开。
回到堂屋，孙行忠与萧宁远说些闲话，又另烧开水泡杯待客茶与萧宁远喝了。
再过一阵，萧宁远坐得生厌，便对孙行忠说想往山中四处赏游，孙行忠欲陪他同去，萧宁远想独自走走，遂出言婉辞了，受过孙行忠“午时归来用饭”的交待后，便出门循一小道走去。
萧宁远本欲上那天柱峰顶去瞧瞧，但寻了一阵不见有向上的道路，又见无路处草深林密，难以穿行，只得作罢。
萧宁远知父亲交待之事，完成只在眼前，此时心中便再无挂念，脚步也更轻快了些，他将手背在身后，踏在黄泥路上，慢慢踱着，只管尽情赏听这三月间的花香鸟语，尽情沐浴这季春里的温风暖阳。
初时小道旁山坡稍陡，左边那山更以绝壁相对，两山中间隔了条深涧，水声哗哗，似欲破壁漫出一般◆宁远再行一阵，转过山坡，那边绝壁便再也瞧不着了，壁下水声也随步渐稀，道旁地势亦缓了起来，这山路却已穿进了一片树林，枝叶稀疏，挡在头上，只筛进了点点日光，正自随风摇曳。
萧宁远见了，忍不住笑道：“你们为何要在这山道上蹦来蹦去的？却也是欢喜得紧么？”
萧宁远怕离久了主人的，正欲原路返回时，却听见似有歌声随风飘来，只隔得远了，听着若有若无。
萧宁远好奇心起，便抑下返回念头，快步继续往前。
不多时，那山路分出了一条向下的岔道，那歌声正从底下传来，萧宁远隐约听得那唱词中有“百姓苦”三字，当下更不迟疑，径直往那底下岔道走去。
未几，萧宁远即看到，与小道相连的，是几块水田，邻溪而垦，其间有个汉子，身着竖褐，左手碎枝毗，右手扶着犁把，驱了头公牛，正在耕田。
萧宁远听到的歌声，正是出自这个耕夫之口。
萧宁远在这路腰，俯视甚便，便止步不再往下，却倚了道旁一株大树坐下，拟着先听听那人唱词，再下去与他说话不迟。
那耕夫唱的正是前朝名臣张养浩所作的散曲——《山坡羊·潼关怀古》：“峰峦如聚，波涛如怒，山河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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