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吴欲依旧没有起身，保持着被踹倒时的姿势，耳边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，安静的院子没有了刚才的热闹，显得很空寂，像是隔了一个世界。屋里的人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笑语晏晏，屋外的人独自品味着心里的孤寂。

天色渐晚，屋里的人始终在屋里，屋外的人仍旧在屋外。

突然吴欲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神色恍惚地站了起来，被压了几时的腿已失去了知觉，完全支撑不起来这个突然直起的躯体。吴欲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门口，打开吱呀作响的大门。空旷的院子里显得往常习以为常的声音越发大了。屋里的人依旧没有出来，也许是早已沉入了梦乡，也许是不想出来看一眼这个让自己蒙羞的人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，黑夜潸然来迟，像张黑幕笼罩在天地之中，伸手不见五指。

吴欲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王老师家门口。安静的坐在门口的石墩上，看着这夜幕，像做了什么决定般坚定地看着村口。越是入夜风越是刺骨，吴欲宽大的衣服在冷风中摇摇摆摆地，趁着吴欲的身形更单薄也更挺拔了。

鸡鸣时分，曙光从黑夜里泄露出来，不一会儿占满了东方的天空。太阳闪现了出来，一点一点露出自己阳光的脸。虽是夏天，但也是尾巴了，早上与晚上的风到底有些凉。

王老师打开了自家大门准备趁着早上还早时，出去晨练。一日之际在于晨，一年之季在于春，好习惯要坚持下去。刚一打开大门入眼地便是一片青色，猛吸了几口气，十分舒爽。可是谁能告诉他，自家门口怎么有个灰色的东西，蜷在一起，只是从他露出的白皮肤看出这是个人。

王老师连忙蹲下身去，叫了几声，没人应，便把他的脸露了出来，吴欲往日干净的脸沾满了灰尘，王老师来不及多想，便把他抱回屋内，放在暖暖地炕上，给他卷上干净的被子。赶忙赶去村东头叫来了大夫。

“哎，作孽呦，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冻成这样。”吴大夫感慨了一声，着实有些心疼也有些寒心。都是一个村子的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，何必要把一个孩子逼成这样呢。再像吴欲这样乖巧听话的孩子十里八村里都难再找到一个，竟然他是贼，哎，真是造孽啊。吴大夫忍不住把昨天中午发生的事都唠叨给王老师听。

王老师看着苍白着脸的吴欲，气得全身发抖。

“就没有人他好话吗？往常帮他们都是谁啊，一嚼起舌根来，就什么脸面都不顾了。吴家一家都是死的吗，任这些人冤枉吴欲。”王老师实在气愤，自家人都不相信孩子，不为他遮风挡雨，反而落井下石。

“哎，王老师，你也别气了，吴家人除了吴欲奶奶，谁还在乎吴欲怎么样，哎，把他能供到这份上，已经是祖宗显灵了。”吴大夫顿了顿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。

“吴大夫，你有啥话要，就告诉我，我到想知道吴大山一家还有没有良心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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