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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姻男女，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“哦，亿银公司……好像耳熟诶……”很显然，小尖脸打开了她的记忆宝库，试图搜寻“亿银公司”这个文档。

“呃……在业内还算有点名气吧。”李守杰急忙捍卫公司的光辉形象。看不起我李守杰没什么，看不起我们亿银公司可不行。

“哦……对，好像听说过。对了，你们公司名字特好玩，听着像意淫，有印象。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？”

“呃……是。”李守杰祥林嫂般又解释了一遍这名字的来历。

“按说你们公司也不算小啊，你怎么没车呢……”小尖脸满脸狐疑，“你肯定是环保人士！”

“呃……算是吧。”见她慷慨地送高帽，李守杰也就顺着竿子爬，冒充环保人士。

“我最欣赏环保人士了——有责任心，肯定也有爱心。”小尖脸夸了他两句，然后语气一转，“不过，咱们好了以后你就不能再环保了哦，那生活多不方便……起码得给我买一辆。”

李守杰直犯晕，心想我他妈跟你才说了不到十句话，居然连以后怎么安排我的钱都想好了？这帮八〇后，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？

于是他干咳两声，不再说话。

“咱们去取餐吧？”小尖脸提议道。

“哦，好，你先去，我帮你看着包。”李守杰赶紧献殷勤，瞟了一眼她放在座位上的乳白色坤包，心里直纳闷：这妞的包可真他妈大，都快赶上旅行箱了。整天拎着这玩意儿走江湖，累不累啊？

“好，那我先去啦！”小尖脸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座椅。

李守杰忍不住看了看那背影：她穿着乳白色带狐狸毛领的中长外套，蓝色牛仔裤，白色细跟漆皮长筒靴，上面还镶着几个皮穗，随着蹦蹦跳跳来回晃动。

这身打扮，看上去真有点像只小白兔——呃，不，大白兔。

不过她的身材确实好，特别是腿，虽然穿着长靴仔裤也能看得出，那是一双美腿。

看到这里他又自责起来：妈的，我怎么总是这么色呢？不，我不该去看别人的腿。孙倩的腿我愿意看一辈子，谁的都不看。

李守杰点了一支烟，闭上眼睛抽着。回想起刚才那段对话，觉得这哪是相亲啊，简直就是带女儿出来玩。

这家餐厅在晚餐时分，一般有钢琴演奏。刚才没注意，而现在李守杰突然感觉到，这琴弹得实在太好了，悠扬的琴声就如同溪水般，淌进他的耳朵。

他忍不住循声望去。

大厅正中，有位绑着两条粗黑长辫的女孩，正坐在一架三角钢琴旁弹奏，侧面对着他。

李守杰仔细打量她，忽然又觉得似曾相识。

他一边听琴一边回忆，这女孩究竟长得像谁？

想啊想啊，忽然他想起来了：她像十几年前在机关工作时，那个请他看电影的女孩——张思怡。当年，她来找她时，就梳着这样的粗黑长辫。

这么多年过去，她是否还记得他，这个曾跟她看了场电影的人？

一曲奏罢，女孩换了一首，那旋律伤感而缠绵。

李守杰忽然记起，在去年孙倩生日时，他开车到酒店楼下等她时，就曾听到过这首不知名的曲子。

随着琴声，他思绪时而回到孙倩的生日，时而回到1996年夏初的那个中午。当时，他和张思怡一起吃午餐，她看他偏食，给他挑了不少青菜。还有那场名为的电影，还有他的内心挣扎，还有对她的逃避，还有她哀怨的目光……

李守杰默默回忆这份被封存了很多年的感情，一丝忧伤涌上心头。十年如一梦，如果自己当初选择了张思怡，那么他将不会经历那么多悲欢离合。他俩会生活在幸福之中，他们拥有很纯很纯的感情，还有十年积累起的亲情。

那样，孙倩也就不会与他相识，她会好好地活着。尽管自己不认识她，不曾拥有她，但世上仍拥有她花般美丽的生命。她会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向外张望，或许看到大街上匆匆而过的他，或许看不到。那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她活着，好好地活着，带着她的骄傲，她的靓丽，点缀着这个灰色的世界。

李守杰猛抽一口烟，再用力吐出，仿佛它能带走这种伤感。

烟雾缭绕在他的眼前，回旋在他的头顶。他抬起头，凝望着四散飘去的烟雾，心头猛然一颤。随着烟一般飘渺的旋律，以及琴声的每一个触点，迸出了一句词，接着又是一句……

随着琴声，等候

思绪像烟一样飘游

伴着，淡淡的哀愁

想起和你相识的时候

那唇，那眸

就像水一样的温柔

那情，和你的爱

甜美如甘醇的酒

曾经想把它一饮而尽

甜美如甘醇的酒……

那雨，那风

平静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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