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多重梦境(1/2)

作品:《树神启示录I九丘

穿过了一张光幕,何亚非只觉脚下一空,那支神秘的铅笔忽然消散了。身材一沉,便急速向下坠落,他只来得及大喊一声“醒来”,身材便碰到了绵软而富有弹性的物什,接着被高高地抛起,再次落下,再次抛起。有点像蹦床啊,他很想睁眼看看,但之前被强光袭眼,这时候却睁不开。十数次起落之后,他终于躺平了,伸手摸了摸,似乎是张网。

“摔了一跤,怎么还没醒?”何亚非有些奇怪,他回想了一下《盗梦空间》的情节,“这难道是二重梦境?”小伙子又有点兴奋了。

他睁眼的时候,正有网正向自己罩来。何亚非也不惊恐,他很想知道,第二重梦境,他会看到什么?

随后,他的头脑里跳出一张笑脸,画工很烂,有点像幼稚园孩子的作品。接着,他又感到自己被人抬了起来。

“谁?我在哪里?”何亚非感到必须问出这句话,现在自己是二重梦境的男一号,应当有专业的素质和敬业的觉悟。

他的意识里又多了一幅简笔画。两个竖立行走的生物,用一根棒子抬着一个被网住的人。

“要带我往哪里?”在提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,何亚非有些进戏了,暂时忘记了这是梦境。

答复他的还是一幅简笔画。一壁断崖,崖上有一个奇怪的建筑,一条巨蟒从崖边垂落,头伏崖底,蟒嘴大开。那幢建筑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式,就像是被砍往头尾和四肢的骆驼,但两个驼峰上又长着两支宏大的驯鹿角,就外形看与建筑丝尽不沾边,但何亚非坚信这是住人的屋子,而且,他信任崖上的那条巨蟒有益无害。何亚非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慧人,但这看似粗陋的简笔画,表达的信息远不止看到的这么简略,否则为何自己会如此轻易地读懂其中的含意呢?

“往那里做什么呢?”这一次何亚非等了很久,才在脑海里得到一幅画,这次的画精致了很多,不再是简笔,而像是一幅人像素描,一个年轻人,脸型轮廓分明,小何感到他很帅气,他的眼睛很睿智也很和气,似乎向何亚非转达一个信息——他值得信任。人像素描并不稳固,时而清楚时而含混,似乎与他交换的这个生物构建这种精致的图像时很吃力。画面在保持了几秒钟后就消散了。

“他让你们来找我的?”问完后,何亚非感到自己的问话很奇怪,自己以这种方法出场,为啥不说“抓”而是说“找”?

这次的问话他没有得到任何答案,似乎那位在画完一幅素描之后已穷尽了他的洪荒之力。

何亚非很想知道刚才是哪位在答复他的问题,他努力地向前勾眼珠,看见脚那头的那位像个蓝色的扫把头,栓着网绳的棍子扛在肩上,脑袋很小,上身蓝底白点,下身蓝色草裙很像撒开的扫把丝,前后舞动。他感到这位脑袋太小智商应当也不高。他又努力地向上翻了翻眼珠,由于视角关系,他只瞥见了一抹香蕉黄,何亚非也不能断定是不是他在与自己沟通。尽管不知道哪位是之前的交换对象,但何亚非感到这二位的形象、色彩,比较卡通,而且他感到刚才那素描中的人物很值得信任,何况还是在梦中。他安下心来,隔着网眼打量陌生世界的风景。

这风景不看也罢了,看过之后,连一向好性格的何亚非的心里都有骂娘的激动,画风太过另类。用时下比较风行的话讲,画面太美不敢看。

一排排的高大植株正快速地向后退往。这些植株很像地球上的美洲伟人柱,但色彩过于五彩斑斓,红、绿、粉、紫、黄、白、灰,深深浅浅,浓淡不一。假如小朋友到这里来写生,即便48色蜡笔也会嫌不够用。这些五彩神仙掌学着玉米的样儿头顶长须,长长的须垂下,在风中摇摆。让人难以忍耐的是配色,红色的植株配绿色的须,黄色的植株长着蓝色的须,白色配粉色,紫色配黄色,最惹眼确当属灰色神仙掌,可能是嫌身材的色彩太土,长须红黄蓝三色挑染。此外,每棵神仙掌的数千个刺座都闪闪发亮,就像非主流们浑身高低装饰的金属亮片,卟呤卟呤,恨不得晃瞎观众的眼。这些神仙掌的植株体上还生有贯穿的孔洞,当风吹过期,便时不时会发出尖锐的口哨声和哄笑声。

穿行在这片怪异的神仙掌林,就像被成千上万的“杀马特”围观嘲笑,尤其是当何亚非这样被人用网兜着抬着走,心情可想而知。

好在这片神仙掌林子并不大,约莫过了十多分钟,他们就离开两人这片怪诞之地。

出了林子,画风就回回了何亚非的可吸收领域。进目是展满卵石的平川,零碎点缀一些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多肉植物,有的形如冬瓜,却晶莹碧绿,似一颗宏大的绿色宝石;有的如自满的白鹅,高昂着脖颈,头顶一抹朱红;有的像一个稻草人,两只斜斜向上的“臂膀”上挂着宏大的“稻穗”;还有的像一瓣西瓜,或一根大火柴,抱在一起的小人,一团绒球,林林总总,不一而足。

不远处跑来一只大鸟,约有半人高,一双萌萌的大眼,好奇地打量着何亚非。这是一只十分俏丽的鸟儿,头顶金色的羽冠,红嘴黄脸黑颊,橘腹黄背,翅膀呈淡蓝色,三根长长的橘色尾羽,身上的毛羽流光溢彩。何亚非感到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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